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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橘红木(三)

White Valentine临时决定更文,终于写完了第二部分!

(这下真的没有存稿了,真的没有了)

子青啊,今年送你一个少女心一万点的大甩卖哦!

正文以下!








想想昨晚的雷雨冰雹,今早的艳阳万里真是让人觉得不真实。

今天店里是不用去,但子青还要回学校取一些东西,于是开始走去家附近的公交车站。站旁的公园是子青的常驻地,长椅们还停留在人文时代,人坐上去了,它们还会有上句没下句地跟你闲唠家常,只是句子一年比一年残破。

园旁还有片区内唯一的Android小站,原本是补给和交友两用,但估摸着片区内也没几个Android了,要聊天估计只有自动贩卖机和长椅。

这聊得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搭上瓜子就是几个老爷老太的茶话会,主角是老当益壮的Android老爷爷和日渐阿兹海默长椅老奶奶。

子青想着不知道Android今天又在聊什么,也是很久都没回家了,却没有绕道一探究竟。他突然就感觉很累,于是只能轻轻地倚在公交车站的多功能玻璃屏上。公交车系统统筹运作日益娴熟,没让他等上几分钟车子就来了。

他上了车就找窗边单个的位置坐,车上人不多,其他东西也不多,所以温度适宜。他把额头抵在车窗上,车窗是冰凉冰凉的,贴在额头上像昨晚沁湿了的前额碎发。

他是一路风吹雨打回来,过了零点才睡,天还没亮又起来跑步的人,所以当下当真是累了。于是他感受着这一番舟车劳顿掩上了眼皮,眼前光影四下纷飞,变换如光下水晶球。于此他又模糊地想起那种小心翼翼,脑内一片昏沉。

 

从家里到学校不过半小时车程,子青在半梦半醒间被震醒,简直睁不开眼睛。他用指节抵着太阳穴,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他扶着栏杆站起来下了车,在站台上忍不住再打了几个哈欠,对着棚子外面铺满阳光的地面,努力睁眼闭眼好几次。

怎么会这么困。他自己都感觉莫名其妙。但好在站台到学校的路他是极为熟捻,垂着眼也能走过去。晒着太阳的时候,热度渐渐升起来,让他有些头晕目眩。

假期第一天的校园还算不得空旷,子青为了不撞到别人,只沿着花坛的边沿走,花坛里的花倒都是些幸福模样,想想也挺神奇——相距不过半小时车程,一边是历尽艰险而一边则安然无恙,让人不知道老天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子青心里没有闲暇想这些,现在心里只有快走回寝室再睡一会的念头。他并不经常会补觉,因为总感觉到被白日的时光拖拽着,因此不能停下来,只能不停往前。

但眼下他无比沉重,连一直拖拽着他的,心中焦虑彷徨、总是急得原地打转的部分也无能为力。在光下走得越久越难受,就好像光和热催化了什么不得了的反应,他只能是努力走得路线笔直。

“副部?”有人挡在他前面,似乎是在叫他,“子青学长?”

确乎是在叫他,是学生会的人,是他们部门的人。

于是他抬起头,看清来的是部里的一个女孩子。子青笑是一下子就挂好的,这是他身上的自动程序,也是他能感到舒适的唯一待人方式。这是于文子青来说的温度适宜。

还好只是微笑起来不需要睁开多大的眼睛,但光线还是让他发晕。

“有什么事吗?”虽然子青被叫做副部,但也只是部里的大家的一种玩笑话。学生会也只是他的一种社交方式,当然也无心竞选部长之类的职位,而现任部长则事因为很喜欢找他商量事情,所以在部里集会调侃他是不挂名的副部长。那之后大家就都喊他副部,成了习惯。

“是这样的副部,话剧社之前说要联合我们部出节目来着,所以想商讨商讨,我刚要给你发信息的,就碰到你了。副部你下午有事情吗?”女孩子见他笑了,跟着也就笑了。

他有些犹豫,但那个焦急无比的部分又开始拖拽着他,

“没事的。”他说。

“那我们部下午三点就在那家咖啡花店跟他们见一面谈一谈吧。”她轻快地笑起来,像是知道子青一定会答应,随即又停下来,“学长你还好吗?”

他继续笑着,说:“我没事,下午见。”他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事情打乱大部分人的秩序,也不愿意接受来自大部分人的关心,是温度适宜的一套道理。

女孩显然有些迟疑,但明白谈话已经结束,所以又笑了笑,“那副部下午见。”就转身走了。

 

文子青好不容易熬到了寝室,要开门还把钥匙摔到了地上,进寝室只来得及设了一个闹钟,再拉上窗帘,便爬到床上去睡了。再醒过来是因为一阵刺眼的强光。他还觉得有点不清醒,重重地翻了一个身。

“大象你在啊!”门口传来一惊一乍的声音,“我以为没人呢!”

子青这会清醒一点了,撑起身来看了看门外,看到他室友抱着好几个外卖盒子,装着的东西像披萨。“现在几点了?”声音有些喑哑,不知道是不是睡的。

“五点”,他看着室友踢上门,“我准备吃个早晚饭,你要一起吃点还是我给你关个灯你继续睡?”

他竟然从上午十点过一直睡到了下午五点,还错过了闹钟。不知道他们讨论得怎样了,不过是肯定赶不上了。

此时他仍然觉得昏沉得要命,漫长的梦里有黑暗的泥沼,像昨天夜里昏暗的四周里圈养出的鬼怪,在身后追赶和拖拽。他感觉到咽喉被扼住,无法呼吸,惊醒了一翻身,立即又陷入别的泥沼,可谓无解。

就这样了他还想从床上坐起来。勉强抬起头的时候眼前一片花白,只能靠在墙上。抬手按住太阳穴也难,但这样会让他好一些。

“不用了,”让他一下子说一长句显然有些勉强,梦里缺氧的感觉还清晰,咽喉被扼住的感觉还挥之不去,一句话要拆成好几半,“你吃吧。”

他又努力坐直,“我走了。”

只是他李势广眼神不好,平时只能当个半瞎使,不然也能看见子青脸上红得不自然——他这么困也不是累的,是病的。但此时他毫无知觉,只是应了一声,文子青的说话吞吐,他只当做不清醒的结果。

他要是知道了,定会快点把手上一堆盒子放下,不会放任这个病到昏睡的人自己尝试下那个床边陡峭无比的梯子。

现在呢,晚了点。等文子青一脚没踩住,只靠单手抓着栏杆,整个人像人猿泰山荡藤似的下来,又脱力坐在地上的时候,他手上的盒子被惊得一下子都摔在地上。

“大象你没事吧!”他赶忙上去扶人,但怎么会没事,他喊子青大象又不是因为子青皮糙肉厚。只能看到子青低着头,其实剧烈的冲击感残留不去,直压迫着泪腺,他努力遏制着,但眼前已经水光一片,现在和他旁边的人一样看什么都不真切。

靠近子青才知道他身上热度吓人,而且暂且站不起来。后跟以上的腱部在柜沿上磕了好大一个口,惨不忍睹。他只能坐在原地看室友找酒精。

找酒精不是什么易事,子青的桌柜看似整洁,只有打开抽屉才知道实际是一锅粥。好在酒精在平日里没有完全被雪藏,拭擦电子仪器还派得上用场。

子青只说了句最上面,室友就赶忙打断了他说,“行你别说了,我知道了。”

然后是半瞎找药——能比盲人摸象好到哪里去。

 

这会恰巧说到盲人摸象,就说到子青昵称的来源。

事情是先从李势广那个名叫安娜贝尔·李的妹妹那里起来的。文·老学究·子青听到这个名字眼镜都快吓掉了,又好似一脸平静地问他家有没有同辈叫艾伦·坡,问题还没问完,势广同学就一脸吃惊地说,“诶你是怎么猜出来我英文名叫Allen的!”

子青扶着额,心想真的假的喔。想着室友平日对妹妹的无微不至,感叹了一下时世轮回的奇妙,决定把可怕的艾伦坡与小表妹相亲相爱的故事按下不表。

他半响只吐出一句:“骨科啊。”

想想骨科一词的内涵也流行一时,只是在子青的时代不知到过气多久了,也就这个老学究有兴趣用一用,再说了,热门说法是怎么都从他嘴巴里吐不出来的,知道也无济于事。他在这种事情上有倚老卖老之嫌,只是没人听得出来罢了。

势广同学也自然没听懂,只能靠字面意思来理解,所以他眼神一亮,一手拍着子青的肩膀说,“行啊你!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等天赋啊文子青!”

这次换了子青一脸迷茫地愣在那里,肩膀上的手都忘了躲。

那厢继续笑逐颜开,“哎不瞒你说啊子青,我可是有摸骨神功。”肩膀上那只手还顺势抓起子青的右手,“你那么有眼光,我也不妨免费给你看看。”

他用食指和拇指按在子青手掌的两面,力道不小,一阵麻痒惊得子青抽了手,这个人不怕痛,但绝对怕痒,禁不得别人拿捏。

“哎文子青你慌什么啊,”那厢不满,“我就才知道一个情路多舛呢!”他的骨感其实真的很准,听得子青心都沉了一下,当下拿捏不准他是真的摸出来的,还是调笑,怪不得这个人瞎成那样还死活不配眼镜——他相信触觉远胜过视觉。

假作真时真亦假,子青只是语气平常地说,“你就只是盲人摸象。”不见其全。

势广同学又眼睛一亮说,“哎我正愁怎么喊你呢,敢情这个好啊!大象,大象好!”

子青简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怎料这个人执拗异常,以后只认准大象这个名喊,文子青也是有他无声的妥协的。

但他比大甩卖有原则多了,他妥协只是因为他不想谈到情。

 

所谓情路多舛的说法严格来说并不适合子青,倒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因为一舛足矣。一舛之后就只剩不解与逃避,再难振作。

这种事说起来就是一股陈谷子烂芝麻的味道,个中滋味只有本人知道。记忆被时间加工过,即使努力回忆也只剩黑白两色,但也就像叶芝先生声情并茂地说出的那样:

“花已黯淡,她摘下黯淡的花。在飞蛾的时节,把它藏进怀里。”

没有色彩,但茉德·冈小姐就在这一瞬间美致极致,褪色后的诗化记忆鲜活永存,甚至有实际的呼吸——频率同心跳,共振起来令人发狂。

子青喜欢上那个叫槐荫的女孩子就如同他们演的那出剧里泽尔喜欢上帕蒂塔。剧本是他一手改写的,是《时间之间》,温特森女士借着莎翁《冬天的故事》写的小说,是出奇难得的莎翁式大团圆。

他本无意上台,乐意做一个好幕后,但大家都同意没人比他更适合泽尔。

子青有灰蓝色的头发却是亚洲人柔和的面孔,头发蓄长了就跟泽尔一样秀丽挺拔,他也真的能像泽尔一样谈书谈哲学。

子青起初会同意也只是因为莎翁和温特森他都一点不愿怠慢,后知后觉想到槐荫的红头发像杜拉斯笔下那个渡河的女孩,那个和河边的羸弱中国男子疯狂相爱的河上人。

帕蒂塔坐上泽尔的车去寻找真相,走向美好的结局;渡河女孩也坐上黄种男人的车,走向的是迷雾幻境;那槐荫呢?他在心里问自己。

他不知道答案,只知道速写描摹剧中的舞池,文字的洪流从他身上涌出,他只能溺水,无法呼救。所以他需求氧气如同其他溺水之人,所以即使是被无意靠近也惊心动魄。

所以当他以为的平和无言心领神会被打破时,他只能放弃一如既往的思考。不论是流言还是眼见的事实都毋庸置疑,即使槐荫和那个人一起被他撞到了,还会脸色连变,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他又还能期望着代表什么呢?

他一直知道自己思维的问题在哪里,他把事情的象征性看得异常重要,所以槐荫才会在那里拥有一席之地,也许只是那一个裙摆扬起的瞬间,她就美如缪斯,而不可动摇。

前面说过了,他对决定了的事情向来执著,所以一旦下定决心就变得偏执,这才是文子青。他的偏执藏得很好,因为他彬彬有礼,从不逾矩也从不犯规——不犯规是因为从心里赞同George的那席话:

想想世上有多少心怀毁灭世界的梦想的人仅仅是因为交通违法就被抓住了吧。

所以他循规蹈矩,他只折磨自己。

当他跑到只能躺在路边喘息的时候,眼睛就干涩了。不远出一阵阵的海涛,像在洗刷这一切,记忆褪色,断片,可是无济于事。

他也不愿意再像以前那样思考,不看人,也不看周遭的色彩,叶子上从此没有树精,起风时再无铃响,没有人有影子。

他知道这是逃避,与他的跑的长跑、删的文一样,但单单唾弃自己也是无济于事的,不能改变哪怕是最小的一个细节。

于是他心安理得地逃避。

 

但眼下,子青浑浑噩噩之间想到地不是这个,而是那场冰雹,因不剧烈而模糊,又因小心翼翼而鲜明的那场雹。

即使他身上热得吓人,雨夜的冷感也还残留不去,好像是一场paradoxical cold,剧烈而鲜明,身体在危险的境地中欺骗着自己。

寝室里没有纱布,伤口只能晾在外面,红彤彤的令人害怕。而且也理所当然没有常备的药,他不喜欢依赖于什么的感觉。

好在夏凉拖还好好呆在寝室,他一心想着晚了也要去咖啡馆看看,怎么劝都劝不住。李势广心里无奈至极,最后只能送到店门口,结果路上不仅不让扶,还不想让自己显得太吃力——说过了,他只接受温度适宜的关心,来自行人的,他自然不想要。

学校旁的咖啡花店,除了子青打工那家还能有哪家?店主也是被嘱托过了,听见学生会的女孩子说子青副部今天很不好的样子,临走还托了转告,所以让饼子在店外面蹲守。

饼子一看到子青就高兴得喵喵叫,跑到跟前了却没被往常一样搭理。冰雪聪明的饼子立即就知道不对,跑回店里去叫店主,爱丽森一看子青就知道不好,又想起大甩卖今晨的一通添油加醋,说了说他雨天行车如何如何英勇,谴责了她们出的馊主意并且还要黑森林来做补偿的行径。

她没把子青领到店里去,店子开了冷气,只能雪上加霜,只把他安置在了那棵初具规模的小叶榕下面,那里有两把老爷爷级别的竹藤摇摇椅。

又转头跟室友说,“李势广同学今天也要来关注店里的生意吗?”这个人起先是跟着子青来,后来妹妹一次吃过店里的蛋糕说很好吃,他就每次见妹妹必定买蛋糕,宠妹妹在店里都宠出了名。

势广同学摆摆手说,“我今天就是送他过来,他这人根本不听劝啊,不注意着说不定就抛尸野外了呢。过两天我回家之前一定来买哈。”一旁子青听到抛尸野外这种话都没力气瞪他,可见一路逞强得多费劲。

爱丽森笑着说好,那你回去吧,麻烦你了。两人就此告了别。他们讲话的时候饼子好奇地围着子青转,突然注意到那好大一个口子,忍不住用舌头去舔,痛感惊得子青一下子抬起了腿,倒抽了一口冷气。

店主这才注意到闯祸的饼子,一把把他从子青旁边抱开,“子青你没事吧?”

他只摇了摇头,慢慢地把腿放回了地上。这个人就是让人着急啊,李势广说得没错。

“那子青你在这里等等,我去找消毒和纱布。”她拍打了一下还想跳下来的饼子,又听到那厢慢慢地说,“已经…消过…毒了。”你看这连气都喘不匀,还说什么呢。

“刚刚饼子才乱舔了一通,子青你可不能纵容他,必须再消消毒。”抱着饼子转身走了。

刚进店里就听到厨房里的响声,于是爱丽森放下饼子,指着他耳提面命,让他不准再去捣乱,然后进了厨房,想着这会厨房走不开可怎么办。

正好楼梯咚咚咚地想起来,这个频率只能是大甩卖。

“大甩卖你帮个忙!”这厢马上叫住了。

那厢也马上回,“不要叫我大甩卖!”

这边熟悉他的套路,根本不理,“你快去在客厅里找找酒精棉签纱布和感冒药!”

那边顿着了,“有客人受伤了吗?”

爱丽森想着,我说是子青你还去吗?所以只说了句,“顺便拿到院子里去吧!”

大甩卖没多想,看着这么急,以为真的是客人出了点什么事,又跑回楼上去了。

客厅里李莉也在,拿着板子在大大的客厅屏上画稿子,见到大甩卖下去又上来了,还甚是疑惑,大甩卖就来了句,“你找得到感冒药和消毒三件套吗?”

“消毒三件套?”怕不是真的要搞大甩卖哟。

“就是酒精棉签纱布啊!”大甩卖脸上一副我就知道跟你们这群老年人讲话时浪费时间的表情,可是说是很嫌弃了。

“哦,右边柜子里面。”虽然答得正经,脸上也是一副你不说清楚我拿设备消毒用百分百酒精泼你一脸试试啊的表情。

大甩卖,败。

 

于是在小叶榕下面看到子青时他同时感到了愤怒和局促,愤怒是因为受骗,局促是因为战栗,那种轻盈的簌簌的战栗,仿佛被面前这个人变成了他身上的一种条件反射。

但面前这个人显然没力气观察他的愤怒和局促,他看不到他那双平日里不会笑只会审视的眼睛,即使只是不被注视也会让他慌张。

于是他走上前去,把手上的药放在他旁边的桌子上,神差鬼使地又注意到了子青的睫毛,让他想到那片雨幕。等他回过神来自己在看什么,简直想抽自己几巴掌。

“喂,文子青,你药我放这儿了,你自己弄吧。”他于想抽自己几巴掌的冲动中说出这句话,说完就犹豫了。他这个样子你让他自己来?他心里又有谁在说。

那是当然了,你行你上啊。他是再于心不忍也拉不下蹲下来给别人上药的面子。再说了文子青到底谁啊,你帮他说话。

喂他昨天晚上收留了你啊。这还没完了。

合着他还不该喽。是个人都会这样吧。

他还给你挡冰雹咧!

大甩卖,败。

 

但就在他在这里僵着的时候,子青说,“好,麻烦…你了。”他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但付出了谈吐流畅的代价。他当然感觉到了覃苍的靠近和他的眼神,试探一样的,真像只小狮子。

说实话,清醒的文子青是绝对不会这么想的,他对自己下过狠心了,要摆脱诗化记忆的束缚,他知道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可是为了自保,谁会在乎啊。

但他在大甩卖的问题上已是再犯,而且还毫无知觉,真是不知该当何罪。

罪先不论,这会他还只是个不知者。他拿出棉签又拿起酒精,从椅子上坐起来,直接跟着椅子慌了两晃,大甩卖看得慌了神,伸手扶住摇椅,拿了他手里面的酒精。

“哎你这个人不行不知道说一声啊。”刚刚他们手指相蹭,质感轻似鸿羽。他就跟着像心里面拿羽毛蹭过一样,很痒。

他拔出酒精瓶子上的橡皮塞,把瓶子放在子青脚边,让子青可以用棉签轻松地蘸到。又受不了心里地局促,说,“你自己来吧,我去拿水来,你把药吃了啊。”

接着落荒而逃。可以说是极其丢脸了。

 

进了店里他要找杯子,爱丽森以为他要喝水,说你杯子呢?

他一下子快要跳起来,“不是我喝水!是喝药!”这会他又说不出文子青的名字来。

爱丽森听了这话煞是吃惊了,想想都觉得他要下毒。于是从碗柜里拿了杯子出来,接了杯热水说,“是子青吗?我去端给他,你有事吧?”刚刚从楼上下来好像要出去似的。

大甩卖接过杯子说你忙吧,端杯水而已。转身就走了出去。

爱丽森迷惑地看了看他,总觉得他友善得不正常。

 

他出去的时候子青还在消毒,棉签往伤口上捻得很用力,好像不知道痛似的。

他把水放在桌子上,说,“水给你放这儿了。”

子青非要直起身来,他不知道这人又要搞什么,就没动,知道那双蓝灰色的眼睛看着他,眼睛的主人很认真地说谢谢。

他几乎招架不住,只好慌不择语,“有什么好谢的。谢来谢去磨磨唧唧的。”

子青没有反对什么,他只是努力地好像想笑一笑。

他只听到胸腔里砰砰砰的声音。

 

 


顺便祝你快点好起来喔子青。

(说得像不是却决于你多久写第三部分似的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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